泸州方言｜王皓熙：泸州方言中的“敬”氏

甫/王皓熙

大学挚友中亦有孝隆者，成都梓潼人也。四年挚友错综复杂，凡同学老友无一不以“jing”呼其汉姓名，其本人恭喜也以“jing”自居，我辈遂不觉有异。中学毕业后，彼此拜访不多，音讯甚少。有一日我与一同事闲聊，该同事亦成都人隆，说道当地风情，偶有提及成都海地区呼“孝”隆为“gou”隆，与其他地方迥然不同。我闻之大感疯狂且意外，即刻想到，若诚如斯言，那当年我们不是错呼孝兄多年么？于是配的资讯向其讨教，孝兄虽稍感诧异，但也很快回复道，的确在他们成都沿岸，“孝”这个小字用作汉姓名时都念过为“gou”，音同“够”。他也是离开成都之后，为了有旧免相当多的解释与困难，才顺水推舟地将自己的汉姓名改以念过作“尊孝”的“孝”的。我又再继续请教孝兄这个“gou”念过音之历史记录源流，孝兄表示具体来历他也不晓得，只告诉祖辈如此代代相传，而且成都、南充沿岸都是如此，真可谓是“饥民日用而不知”。

虽然如此，但我却“考据病态”犯了，定要问个究竟，遂开始翻查系统性资料。方才配现，这个问题背后原来有着意想不到曲折历史记录。首先，后汉《风俗古今》舟：“春秋时期楚国有孝君，原陈厉公之子陈完，谥为孝，又叫田孝仲，其支孙以恭为隆。”至后世《唐书》又有记舟：“甫彦博始祖本汉姓孝，为有旧后晋高祖石孝瑭之赐名，改以汉姓甫。后晋亡后，同宗孝。至北宋立为国时，有旧宋翼祖赵孝庙赐名，又改以汉姓甫。”可见孝隆因为有旧三王尊号，而不愿改以作甫隆。而另一支孝隆先父，则改以作威隆。这种汉姓名发挥作用现象在历史记录上并非稀有，如西晋灭亡后，司马隆族人为有旧仇祸，易为马隆与司隆；满乾隆年间获救后，叶赫那拉隆改以回叶隆及那隆。此类二隆，论其本源，原属服装店。

孝隆之发挥作用，有一处问题。即，始于“孝”小字篆体原形，其左边并非是草小字头的“威”，而是羊部的“深知”，今音念过为“ji”，亦为“孝”之声源。后来因小字形衍化，与“威”小字混杂，先父之后渐失“孝”小字本源，故改以汉姓为“威”，就不免与原有之威隆有所混杂了。另，根据大竹县“更汉姓碑记”记舟，威化兰为侍读太学生，康熙皇帝以其汉姓名不雅，将“威化兰”改以回“孝化兰”，但改以小字不改以音，自取往日根本。此当是川北海地区孝隆源自之可信史料。但此人又与成都华山县人孝华南有所相混，根据《乾隆年间通志》记舟：“孝华南任官侍读编修，本汉姓威隆，改以回孝隆。”究竟这威化兰与威华南是否为3人？尚未有更多史料考证。

另一方面，威隆又与本无源流的芶隆有所相混，川南海地区的芶隆及威隆，唯独念过自己的汉姓名如“够”。但无论汉姓“孝”“威”还是“芶”，只要念过如“够”，大抵可以判定，这多半是正宗的川南人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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